英雄城市，文学先锋——写在2023武汉文学季闭幕之际

“以文学之名，为前行者掌灯，为后继者领航。”11月24日，为期一个月的2023武汉文学季迎来高潮——英雄城市文学盛典暨武汉文学季闭幕式在长江演播中心举行，文学名家们将会聚现场，共同见证各年度人物奖项的颁布，为这场文学嘉年华画上圆满的句号。

以文学之名

对武汉“再一次发现”

“新时代 新武汉——中国文学中的武汉形象”论坛会场。长江日报记者 周超 摄

提到武汉，许多人都会第一时间想到黄鹤楼；提到武汉文学，许多人都会第一时间想到作家池莉。在开幕式主题演讲《黄鹤去哪儿了》中，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中国作协副主席、著名作家李敬泽说，多年前读到池莉的短篇小说《冷也好热也好活着就好》，从根本上塑造了他对武汉人和武汉生活的印象：“这个题目如此之好，真是道尽了此地的烟火气和英雄气。她在人生的种种不容易中写出了英雄气，写出了普通人生命里的金戈铁马、慷慨磊落。”

这是武汉和武汉文学的一个缩影。在主题为“新时代 新武汉——中国文学中的武汉形象”论坛上，来自全国的作家和评论家，从各自的角度谈论他们对武汉的印象，也力图描绘他们心目中的武汉和武汉文学的形象。他们从武汉作家、诗人徐迟1978年发表《哥德巴赫猜想》开创报告文学的新阶段谈起，说到20世纪80年代池莉等武汉小说家在作品中呈现了对武汉人日常生活的诗意发现，再讲到20世纪90年代邓一光、刘醒龙书写民族命运、人性意识的长篇小说，最后评说到本世纪以来李修文等书写人民故事、民间精神的散文，张执浩等在大时代中对无限丰富的人生给以浅斟低唱的诗歌。

几十年来，武汉这座城市呈现出多姿多彩、大气包容的文化气象，带给作家源源不断的文学灵感。书写城市，表现当代城市生活，展现改革开放以来全新的人民生活，在这方面，武汉作家在整个中国当代文学中具有“文学先锋”地位。评论家们认为，“满城烟火气，一片赤子心”，这句话大致可以反映武汉文学的形象。英雄气和人民情一直贯穿在武汉的文学创作中，赋予武汉文学热腾腾的生活气息、坚韧顽强的生命品格和宽广深厚的人文底蕴。作家和评论家们也力图为武汉文学重新予以定位和描摹。评论家、《文艺报》副总编辑岳雯说，赋予武汉新想象，要向未来看。“一个城市用‘英雄’来命名，这里面有着巨大的美学空间。”

文学中的武汉让人感受到英雄气，生活中的武汉更让作家们感受到这座城市的勃勃生机。在“文学名家江城行”活动中，邓一光、林白、阿乙、傅小平、索南才让等漫步东湖，游览汉口历史风貌区。缤纷秋色中的东湖绿道，咸安坊中“蝶变”的汉口百年里分，涌流着英雄之城红色血脉的八七会议会址纪念馆，不断刷新着作家们对武汉的认知。青海作家索南才让感叹：“这座城市美不胜收，有大气象。”

答时代之问

聚力文学“再一次出发”

作家们实地探访木兰文化博物馆。  周根  摄

2023武汉文学季期间，武汉市第21届长篇小说笔会和“山乡巨变 文学攀登”武汉作家高级研修班在黄陂举行，王跃文、师力斌、蔡家园、潘灵、张菁、徐晨亮、易清华等全国知名作家、评论家、文学期刊主编，与40余位武汉本地作家一起研讨、交流。大家走进黄陂区姚家集街道杜堂村，实地采风和深入了解杜堂村如何从土壤贫瘠、荒凉冷清的“空心村”成长为湖北“三乡工程”样板的巨变，展开了一场聚焦创作的头脑风暴。

走在黄陂的村路上，著名作家王跃文说，乡村代表着最大意义上的中国，蕴含广袤土地、众多人口和悠久文化的根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写好了新时代山乡巨变，就写好了当代中国和当代中国人。这需要作家踏踏实实地深入到社会中，去了解每个人创造的艰辛，创造中体现出的智慧，包括他们的酸甜苦辣、喜怒哀乐，用心用情去书写。”

“文学就是用审美之眼去发现和书写的艺术。这就要求作家必须敏锐感知时代，进而准确认知时代、善于穿透时代。”著名评论家、第十一届茅盾文学奖评委蔡家园认为，当前的长篇小说创作，往往存在深入生活、体验生活不够，文本缺乏思想深度与美学个性等问题。作家们要把时代新人作为文学创作的对象，要跳出既有经验，擦亮双眼去发现“新人”；脚踩大地、仰望星空，“永远葆有扎根人民、深入生活的热情，在情感上和群众感同身受，发现当下时代人的新观念、新思想以及对新生活的激情和渴望”。

《当代》杂志主编徐晨亮围绕“当代小说书写的破格与变格”，与武汉作家分享了当下写作如何突破旧有格局，寻求变格的思考。他说，当前写作和阅读的生态、场景都发生了巨大变化，只是重复既有的文学主题，在惯性的轨道上书写，已经无法满足读者的阅读需求。“文学需要更多地和时代生活发生密切的呼应和联系，要关注那些正在进行的生活变化。”

来自全国同行的饱含深情的灼见，声声入耳，让参与活动的武汉作家收获颇丰。曾写下《西大街》《锔瓷》《九岁红》等作品的儿童文学作家伍剑表示，武汉的作家就应当立足武汉本地，为时代立传，展现武汉地域文化。“要将作品写在大地上，只有走进生活、多读书，才能写出好的作品。”

武汉市文联主席、著名作家李修文认为，这些年来，在武汉发展的每一个历史进程中，武汉作家的呼应从未缺席。2023武汉文学季的举办，正是武汉文学的一次召集、集结和再出发：“每个作家都有必要讲好这个时代的中国故事。尽管每位作家的个人创作路径不同，成长经历不同，讲述中国故事的方式也不尽相同，但很期待我们的城市成为承载作家丰盛体验的容器——它该面对城市就面对城市，该面对苍穹就面对苍穹，它的背后是作家生活的一片地域，带给每一个作家启发和滋养。”

见三镇诗意

全民参与文学嘉年华

龟山风景区下的公共诗歌空间。长江日报记者 彭年 摄

“鹰翅上洒下黄金的雨滴是天空孵化的蛋吗？不是，那是苍穹的虚无，但蛋却预言了宇宙的诞生……”在解放公园苏联空军志愿队烈士事迹展附近，市民陈先生站在诗歌展示牌前低声念诵着诗人吉狄马加的诗《一个人的克智》，若有所思。

2023武汉文学季举行期间，解放公园、中山公园、龟山、黄鹤楼、南湖幸福湾公园、黄陂定远公园——遍布三镇的公共诗歌空间里，展出了中国当代60首诗篇，吸引着市民驻足、吟诵和回味。

让文学无限融入市民生活，这是2023武汉文学季的一个追求。近一个月来，50余场文学活动在三镇接力举行，涉及诗歌、音乐、戏剧、影视、展览等多个领域的丰富内容，吸引了众多市民和游客参与。在东湖碧潭观鱼湖心亭附近游览的市民，在《文学时代》手稿文献展暨历届“青春诗会”诗人代表手稿文献展上，目睹和欣赏到梁晓声、邓一光、吉狄马加、翟永明、西川、欧阳江河等名家的手迹；在南湖幸福湾公园的“文学青春朗读亭”，小朋友和妈妈一起录下他们念的诗：“下雨了，雨点儿淅沥沥，沙啦啦。青蛙说：‘我要写诗啦！’……”；武汉大学软件工程专业硕士研究生、“00后”学子孟宪科把凌波门外的东湖、繁忙的地铁2号线写进自己的作品，凭借组诗《武汉记忆》获得第二届武汉南湖诗歌艺术节大学生网络诗歌大赛一等奖；“我爱演经典”大学生戏剧周中，华中科技大学学子用声音演绎《回家》故事，江汉大学学子和诗人蓝蓝、黄礼孩、张执浩面对面畅聊文学和戏剧，17场演出和创作分享活动在华中科技大学、华中农业大学、武汉理工大学、江汉大学等高校接力展开；在木兰花乡景区，“武汉诗乐现场”黄陂特别版在星空下上演，草坪上、篝火边，著名诗人张执浩、田禾、阿毛、余笑忠和歌手唐菲、郭进、皮怡然等联袂带来诗与歌，和市民、游客共度美好的“诗与乐之夜”……

长江汉水，千载悠悠；白云黄鹤，今朝风流；英雄城市，文学先锋。11月24日晚，2023英雄城市文学盛典暨2023武汉文学季将迎来闭幕式，现场颁出年度诗人、年度散文家、年度网络作家、年度杰出作家等奖项，以一座城的胸襟，为中国文学献上敬意，敲响与时代同行、与人民共进的鼓点。武汉和武汉文学，也将高擎一支燃烧了千百年的火炬，继续逐梦前行，在新时代新征程上书写更绚丽的华章。